今天是高考成績公布的日子，林和平一早就提醒女兒林小月記得一點鐘打電話查成績。妻子吳美麗不同意，一大早就在麻將桌旁打發時間。牌友問她：“吳美麗，你女兒上大學要很多錢，別把孩子讀高中的錢給弄丟了~”吳美麗翻了個白眼，回答道：“你孩子能考上高中嗎？現在能考上的只有一半。”牌友摸著一張麻將牌說：“你講這個，我真擔心，現在她50個人里排30名，你家小月好樣的，以后永遠都是前三名。”

作為林曉月的班主任，吳子良在成績出來幾分鐘后就聯系上了林曉月。總分750分高考分數幾天出來，林曉月考了548分。吳子良對于這個成績，心里既正常又難受。他覺得很正常，因為本科分數線是465分，林曉月超了83分，是正常的表現。難受的是二級分數線是550分，差了兩分，一級分數線是565分，差了17分。如果曉月能考到二級分數線，今年的獎金就都拿到了。更難受的是，林曉月還是鎮上高中第一名，今年的獎金肯定是沒了。

大家都在關心林小月。下午一點半，鄰居們都聚集在和平家門口，眼神里都帶著期盼。林和平告訴大家結果后，大家安慰了幾句就各自散去。傍晚，一群人一邊在河邊洗衣服，一邊閑聊起來。

A道：“你說林家那丫頭好像是個書呆子，不夠聰明。”

B說：“我也這么想高考分數幾天出來，我有失眠癥，每天凌晨一點鐘我都能看到她房間里的燈還亮著。”C回答：“是的，這女孩每天早上六點起床，坐在窗邊學英語。我聽我兒子說，這女孩整天只顧學習，連穿衣服都不知道。”

D說：“你看，努力讀書也沒用，你以后也要跟你兒子一樣去南方打工。”“打工？那可不一定，林家的男人都很疼愛女兒，說不定能湊夠錢讓她讀到三年級。”“得了吧，一年幾萬啊，吳美麗可不是吝嗇鬼，作為后媽，怎么能不給自己的孩子省點錢呢？”大家開始討論這個話題。

知道分數后，林和平看了林小月許久，然后捶了自己胸口兩拳。晚上，他和哥哥老吳一起喝酒，一口酒就流下了眼淚。“老吳，老吳，你說，我哪來的那么多錢？”“我還指望這丫頭成績好，考個公立大學，將來嫁個好男人，多幫幫家里，照顧弟弟呢。”老吳看著他，嘆息一聲，“喝吧喝吧，喝醉了還好。打工也一樣，早點幫幫家里。”說完，老吳舉起了酒杯。

晚上十點半，吳美麗打完牌回來，看到林小月房間的燈還亮著，她看了一眼，想了想，就回房間，打開抽屜拿出存折，打算明天寄給老家的父母。“明天去改密碼吧。”想了想，就睡覺了。